吐司[連載] 對不起, 我遲到了 (第三章)

炎熱的夏天, 堪藍的天空撒下耀眼的陽光, 籠罩著整個校園, 安靜得可以的教室, 外邊兒清脆的蟲鳴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隨著老師喚了金明洙的名字後, 他整了整衣服雙手插袋的站起身, 說了句“大家好, 金明洙. 請多多指教.”

班上的氣氛僵硬了幾秒鐘後不禁有些騷動, 不是狗血的偶像劇劇情, 而是眼前的這個人實在太美好, 同學們交頭接耳的不知道說著什麽, 隱約可聽見幾個女同學有些興奮的低語著 “好帥哦!!” “長得真好看~”之類的話, 也有從上到下不停打量著金明洙的同學, 直到老師拍了拍桌子說 “好了好了, 上課!” 才算是暫時止住了騷動.

上課期間, 李成烈硬是沒法專心, 趴在桌上抓著筆在紙上胡亂塗鴉著也不知道寫些什麽畫些什麽, 轉頭看看身旁的金明洙, 對方正全神貫注的聽著課, 而不出所料的, 臉上依舊是不帶表情, 李成烈撅了撅嘴, 其實心裡對於剛才說的話感到很不是滋味, 正確來說是他非常在意金明洙剛才的表情,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呢? 就在他咬著筆沉思的時候, 不幸的被老師逮個正著, “李成烈!!”

“是!!”慌慌張張的站起身, 看見前方的老師凶神惡煞(喂)的樣子李成烈真覺得自己這下玩完了, 可真正完蛋的還沒上演呢, 老師直巴巴的瞪了他幾秒鐘後便開始訓斥起來 “上課時間你發什麽呆呢?! 我剛說什麼了!?” 什麽? 剛說什麼了? 李成烈心裡就是 “臥槽, 勞資根本沒聽到!!” 完了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 可卻在他自覺掉入萬丈深淵之時, 旁邊的人突然把筆記本悄悄的推到他桌上, 還側眼瞄了他一眼示意上面有答案, 這真是抓住了根救命的繩索啊, “老師剛說的是……” 念完筆記本上的答案, 呼~逃過一劫順利過關.

隨著老師一句不是滋味的 “下次再發呆就不饒你, 坐下!!”後, 李成烈拍拍胸口乖乖的坐下了, 臉上還掛著欣喜的笑, 把筆記本推回金明洙的桌上後正想開口說些什麽, 金明洙卻搶先把食指置在唇邊示意他安靜然後繼續投入上課, “嘖嘖嘖, 冰山!!! 還以為你融化了你!” 當然這句話李成烈是在心裡吼的.

終於還是熬到了放學時間, 在這熱得人發慌燙得人心煩的夏天里, 李成烈現在只想一秒奔回宿舍洗個澡再啃上支冰棒那就完美了, 抓起掛在桌邊的書包把書本和筆送做堆的丟了進去後準備要走, 卻下意識往旁邊看去. 金明洙正不慌不忙的把文具都收到筆袋里, 再井井有條的把書本也放進包里, 李成烈壓根兒覺得這孩子太讓人納悶了(蛋吐槽一句:是你太亂了(眾毆) 可還是問了句 “金明洙, 一起走吧?”

不等金明洙回答, 突然有兩個女生走了過來, 其中一人站在較遠處, 另一個則走過來扯了扯成烈的書包, “成烈啊, 過來一下.” 看起來是相熟的人, 成烈嘴裡雖然咂巴著 “什麽事呀? 這兒說不行嗎?” 但卻也還是笑著跟了過去, 女孩兒只是把成烈拉到離作為較遠處然後咬耳朵的不知道說了什麽, 一會兒後成烈跑回位子上, 牽制了收拾完畢要離開的明洙 “明洙啊, 班上幾個同學要一塊兒吃飯去, 你也一起吧?” 明朗的口氣.

“...不了.” 沉默片刻後, “我要到社團登記, 之後要溫習功課, 走了.” 說完再硬生生的丟了個微笑給成烈, 然後邁開腳步離開.

看著金明洙踩出教室後, 那兩個女孩兒一臉惋惜的樣子, 成烈無辜的朝她倆聳聳肩示意自己也沒辦法, “下次吧, 下次再幫你們約他, 走吧走吧!! 我們吃飯去~”安撫了一下同學, 再拉上其他幾個朋友便浩浩蕩蕩的往餐廳出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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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 無情的鬧鐘將睡眠擊碎, 李成烈不耐煩的掀開被子再 “嘩”的坐起身, 伸手抓過手機就關了鬧鐘, “哎西, 吵死了.” 隨口念叨了句. 皺著眉捏了捏鼻樑, 再扭扭頸項嘗試驅逐惱人的疲憊感, 一個不經意偏頭看向窗戶, 這蔚藍的天空真不像話, 可每天早上重複著這些動作也是提醒自己還活著的理由.

渾渾沌沌的走到洗手間, 因為起得早準備時間充足, 李成烈緩緩的洗漱一翻後到廚房隨便給自己煎了蛋整了吐司, 還不忘給自己煮一杯最愛的美式咖啡. 端著早餐坐到了餐桌上, 習慣了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咖啡, 那苦中帶酸的味兒總讓他有種踏實的感覺, 可吐司吃不了多少就擱著不碰了, 該說是早晨沒有胃口? 還是心情導致單純的吃不下? 隨後打開衣櫥左挑右選終於決定了穿著, 站在全身鏡前確定了自己的妝容, 一切井然有序. 替襯衫鈕下最後一顆扣子的時候, 視線不巧的落在手腕的OK繃上, 沉思片刻, 李成烈皺起了眉, 井然有序?“金明洙… 你總愛打亂我.”心裡低聲的埋怨後, 李成烈甩了甩腦袋, 驚覺自己這又是在想什麽啊, 恰巧手機響了, 接了電話應了句 “我好了, 現在下來.” 便抓著外套出門了.

一如既往等在家樓下的是那台黑色轎車, 上了車後開往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大樓, 就是今天了, 正式開始工作的日子, 車子停在大門, 經紀人對下車的成烈叮嚀了幾句便開車離開了, 若非需前往電視臺處理點事的話經紀人理當緊隨身邊, 李成烈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不是得自己跟工作人員接洽? 但他向來喜歡人類並不避忌, 只不過工作人員相當於包括了金明洙, 這真讓他精神緊繃. 他不是害怕, 而是不知如何面對. 握緊了拳, 抱持著 “我李成烈才不會輸” 的心情步入大樓, 大樓的入口處都有保安設施, 因此必須使用公司分發的通行證才可自由進出, 李成烈掛著陽光的微笑跟昨天領路的櫃檯小姐打了招呼後便往電梯走去, 圈子里打滾了許久這點東西還難不倒他.

終於走進了電梯可左摸右翻的找遍了口袋和包包, 完了, 昨天領到的通行證呢? 想了又想, 這才靈光乍現, 李成烈想起自己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的時候忘了桌上的通行證, 心裡天音的呐喊 “丫的!! 勞資就怕忘記才擺那兒的!! 我在幹神馬!?” 真氣自己氣得快冒煙, 沒有通行證插卡可搭不了電梯. 這時, 前方傳出一把聲音 “早~”

聞聲抬頭, 映入眼簾的人讓他心裡奔出了一句 “臥槽”, 李成烈真沒想到這麼巧就碰見了金明洙, 心裡就是一桶冰水蓋下來的感覺, 但表面還是硬持平靜 “哦… 早.”

“需要我幫忙嗎? 忘了帶通行證?” 金明洙搖了搖用手指夾住的通行證, “一起吧~” 語畢便步入電梯, 插卡、按了樓層, 動作完畢.

位於13樓的工作室, 該說是電梯空間本來不大還是金明洙太故意? 李成烈深深感覺到金明洙從一開始就猛盯著自己看, 是要把自己看穿洞才甘願嗎? 可他沒有偏過頭確認, 就怕跟對方對上眼睛. 李成烈看著樓層顯示一個一個往上升, 突然金明洙的言語打破了沉默,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那麼糊塗.” 說完後, 自己卻怔了一下, 到底是什麽鬼使神差讓他吐出這句話, 他本來只想打破尷尬的氣氛, 他金明洙真的沒有打算提起過去, 此時電梯門卻開了,  李成烈說了句 “謝謝” 便走出了電梯, 還不忘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金明洙若是看過自己的笑容絕對會覺得李成烈剛的表情跟自己真的太相似. 目送成烈的背影漸行漸遠, 金明洙歎了口氣, 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自己真他媽的哪壺不開該提哪壺, 可他也看見了, 自己說了那句話之後, 李成烈眼底閃過的一絲糾結, 一絲… 看不穿的神情.

走出電梯李成烈拐的是右邊, 而目送他離開後金明洙拐的是左邊, 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李成烈到了攝影棚後很快的整理了自己的心情, 敬業樂業於是陽光的性子又跑了出來, 跟作家溝通好後便開始做造型, 沒錯, 他要拍的是畫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模特兒的標準準備時間差不多就是一個小時上下, 看著就快中午十二點, 助理通知了金明洙後, 協助他拿了兩款單反便往攝影棚過去.

一打開攝影棚的門, 映入眼簾的情景讓金明洙心裡一陣歡喜又一陣涼, 他看見李成烈跟工作人員有說有笑, 好熟悉… 好熟悉, 這就是李成烈啊,  “一定又是他那自來熟的性子發揮了作用吧.” 金明洙心想著. 可想起一次次李成烈與自己接觸時都那麼的冰冷那麼的陌生, 左邊胸口不禁揪了一下, 這就是所謂的… 百感交集吧.

就像當初兩個人的相遇、相知、相惜、相愛再到分離, 可金明洙不知道那樣算不算相愛, 混亂的過往擦不去的回憶, 正確來說金明洙他壓根兒沒想忘記過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