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藍Ft.妖精_Sapphire Castle: 赫海 [中篇] 想要入睡 (虐)

注: 本文虐, 虐, 虐 -- 不喜無視.

『序』

有些傷口, 有些痛

不碰了, 不痛了…好像就忘了

但回憶卻在腦海裡住著

在某個重要的時刻

會清晰得可怕

“沒有你, 我要怎麼活.”

想要入睡, 始.

「如果入睡真的可以暫時拋開一切,

那我想要沉眠 ;

如果夢裡可以偶然與你相見,

那我想要就此長眠, 不再醒來」

“東海? 東海!! 不要!!” 午後的房間, 唯一能讓光線透入的只有牆上的窗, 還刮入徐徐微風, 在那雙人床上, 佈滿孤獨的身影呆坐著, 額頭透著冷汗, 眼神里滿滿的恐懼.

叩---叩---叩--- 那麼一會兒後, 傳來的敲門聲, “赫宰?” 隨著房門打開傳入一把渾厚的聲音.

“…藝聲哥?” 坐在床上的人應答, 往門的方向看去.

“聽見你大叫, 怎麼了?” 溫柔的關上了門, 鐘雲往床邊走去, 昏暗的房裡還是隱約能看到赫宰臉上難受的表情.

用手背拭去額頭的汗水, 勉強的擠出了笑容, “沒事, 做惡夢了而已.” 赫宰回答.

“想他了?” 鐘雲歎了口氣, 問.

兩年前, 一場可惡的意外,

剝奪了我的幸福, 奪走了你,

只剩下我.

還記得嗎? 那一天, 讓人覺得煩躁的天氣, 因為難得在夏天裡的假日卻下著傾盆大雨, 但…或許也挺好的, 就來一次充足的睡眠吧, 赫宰是這麼想的. 打開空調脫掉上衣, 往被窩里一潛, 真打算進入睡眠, 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不, 不需要數了, 很快就睡著了.

才那麼一下子, 突然的, 一股重量往自己身上一蹦, “啊! 哎~” 這一壓真有點疼, 把赫宰驚醒了.

“呀~在睡覺嗎? 哦? 睡覺?” 聽這聲音, 加上不敲門就串進房裡的, 除了這房間的女主人…啊, 不, 是男主人…哎! 怎麼形容都怪, 反正就只有他才會這樣.

“呀~李東海, 你不會看嗎你, 哦?” 側睡的身子沒辦法翻身, 因為東海正趴在自己身上,只能轉頭看著他, 赫宰伸手就捏了他的鼻子, 正常來說, 睡得正香被打擾, 還是這種方式, 不生氣是假的, 可看著東海那無害的笑容, 像無辜的小狗狗發出眼神光波, 氣? 那什麽? 老早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哎西! 呀!!” 東海還是會耍怒的, 一下子拍掉那捏著小鼻尖的手, “這麼好的天氣, 怎麼可以睡覺呢, 哦?”

好…好天氣? 這呆萌親的邏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瞭解的, 赫宰聽完愣了愣, 把視線轉移到窗戶再回到東海身上, “呀, 看見嗎? 外面滴滴答答的下著雨呢, 哦? 你確定這是好天氣?” 無奈.

“下雨不挺好的嗎? 天氣涼呀~我們去喝咖啡吧, 走走, 快點起來, 快!” 終於捨得起身了, 坐在床上滿臉期待的就是希望赫宰能陪自己走一走.

“我好累啊, 你讓我睡一會兒吧, 哦?” 東海起身後, 好不容易可以翻身了, 赫宰挪了挪身子, 依然躺在床上看著東海, 嘴巴一撅一撅的很不甘願呢, 好眠的機會其實真不想讓它溜走, 伸手拉拉東海的手, 半撒嬌的拒絕著, “不然你找始源陪你吧, 哦? 始源還會幫你付錢呢!” 開玩笑的說, 也算是哄著他的小王子了.

“...呀! 我, 我不就是想你陪我喝杯咖啡嗎? 有沒有這麼難呀?” 發怒了發怒了, 小王子發怒了, 一掌拍在赫宰解釋的腹肌上, 可那真疼的, “你說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

“哎~哎哎哎, 疼啊你這笨蛋.” 吃了點苦頭, 眉頭也皺了, 但還是沒有對東海大聲的, 看起來沒那麼容易哄的了, 赫宰只好坐起身, 想了想也知道東海怕寂寞, 也知道東海想要自己的陪伴, 但是在家裡陪不是陪嗎? 啊, 對了, 在家裡陪! 所以, 赫宰又有新的想法了, “我說永遠在一起, 不是洗個澡, 買個東西, 做什麽都要在一起啊小傻瓜, 不然這樣吧, 我們一人讓一步.”

“什麽?” 嘟了小嘴, 都能掛豬肉了.

“你去買咖啡, 還能買些想吃的蛋糕啊什麽的, 買回來後我陪你吃, 好不好? 我的錢包在抽屜里, 你知道的吧, 哦?” 還真想了別的辦法, 但這也真是個解決的辦法.

沉默了一會兒, 東海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或許這樣也行, 是吧? 就一人讓一步吧, “那好吧, 我買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你在客廳等我, 知道嗎?” 鬧鬧彆扭但其實小呆萌很好哄的.

“是~我知道了, 乖齁.” 一臉遵命的樣子.

“那我走啦, 看我花光你的錢!” 調皮的說, 當然是開玩笑的, 東海這就準備下床到抽屜拿他老公的錢包了.

可一不留神, 那狼還是耍詐, 本拉著的手還沒放開嘛, 一拉把東海給拉回床上, 算是一個小小的賠償吧, 赫宰耍賴的給了東海一吻, 換來的是東海吱吱嗚嗚不知所措的羞澀笑, 小舌頭亮相舔了舔嘴唇的不知所措, 可愛死了, “快去快回啊!” 赫宰最後叮嚀.

「快去快回啊…」

“如果那天…我沒有讓他一個人去, 如果那天, 我不要那麼懶惰…如果那天我陪他去的話, 如果那天是我去的話…如果哪天!!!!!” 本以為可以泰然的回答鐘雲的問題, 可深藏在心中的, 以為已經漸漸痊愈的傷痕卻被回憶再次撕裂, 那個男人, 霸氣的帥氣的李赫宰, 在床上抱膝縮成一團, 帥氣的臉龐接受了眼淚一滴一滴的洗禮.

“赫宰, 赫宰!! 赫宰你不要這樣…” 此刻什麽都不能做, 作為哥哥, 鐘雲只能給弟弟一個擁抱.

“如果那天我…我可以陪他的話, 至少…或許要走讓我們一起走…爲什麽…爲什麽…” 理智崩潰, 淚如雨下.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果然東海拿了錢包離開後, 赫宰就能安心的入眠了, 因為小搗蛋不在家, 沒有人打擾, 雖然赫宰並不討厭東海這樣那樣的鬧自己, 因為他知道, 那是東海的一種依賴, 可沉睡了幾個小時, 奇怪的是, 都睡得自然醒之後卻沒人回家, 沒人打開房門, 沒人揪揪他的頭髮要他起床, 沒人哎著要他陪他喝咖啡, “去哪了? 這麼久還沒回來?”

坐起身, 掃了掃那淩亂的頭髮, 下了床穿好拖鞋, 走到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再把自己一把甩到沙發上, 掏出手機, “三個未接來電?” 翻一翻滑一滑, 「李東海」「李東海」「李東海」都是他, “嘟---嘟---嘟---” 撥打熟悉的號碼, 卻遲遲等不到熟悉的聲音.

“到底上哪了?!” 這下子, 著急了.

懵了, 手機找不到人, 到現在還沒回來, 該怎麼辦? 只能乖乖等著了, “該不會找誰陪去了吧? 找始源去了? 到底上哪了?” 赫宰看了看自己拋在沙發上的手機, 打算再次撥打電話.

許久, 無人接聽. 正當他想要打給始源的時候, 等到的, 卻是一通不曾見過的號碼打來的, “您好, 請問是李赫宰先生嗎?”

“碰!---” 用力甩開門的聲音, 回到房裡手忙腳亂的拿了大衣, 鞋子猛的亂穿, 再 “碰!---” 一聲打開關上家門, 直奔停車場, 上了車就往醫院的方向飛奔過去, 沒錯, 你沒看錯, 目的地就是醫院.

“請問李東海在哪裡? 東海在哪裡?!” 跑到醫院的詢問處, 沒頭沒尾的大聲問著, 著急, 就是一個勁的著急.

“呃…先生不好意思, 請您給予正確的資料好嗎?”

“哎西!! 什麼時候了?! 李東海呢?!”

“我想是急救中的那位吧…” 被嚇壞的護士小聲溝通了一會兒後, 終於給了對的指示.

就是那個地方, 三樓, 一個寂靜又有些昏暗的走廊盡頭, 隔著相當距離亮著的燈和門上那亮著的「手術中」安靜得可怕, 一步…兩步…三步…李赫宰前進的腳步聲都會引起輕微的回音, 那沉重感在心中蕩漾, 怎麼能相信? 怎麼可以相信? 幾個小時前在自己身邊笑著鬧著撒嬌著的那個人, 現在在裏面, 在急救室裏面, 是躺在裏面…

“李東海…我求你…我求你…” 哽咽, 我求你…求你? 求什麽? 再也說不出口.

滴、答、滴、答, 時間流逝著的可愛聲響, 不, 是可怕,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數小時過去後, 換來的是什麽結果?

“對不起, 我們已經盡力了.”

隨後趕到的成員不多, 因為通告什麽的忙得不可開交, 僅有的2、3位也算是非常勉強的趕到, 只看見泣不成聲的李赫宰, 蹲在手術室外面, 撕心裂肺的哭著, 什麽也看不到聽不到似的.

“李東海…李東海…你怎麼可以…李東海…” 低聲呢喃, 自言自語.

“赫宰, 赫宰…赫宰你不要嚇我…” 趕到的始源也忍不住的掉下眼淚, 當然, 大家都哭了, 那是誰? 那是萬眾寵愛的李東海, 那個大家都想守護的李東海, 那個善良的李東海, 那個帥氣的李東海, 那個像天使一樣的李東海.

雨天, 路滑, 事故, 車禍. “請問是李赫宰先生嗎? 我們是負責這起事故的警察, 所幸在死者的手機里發現您的聯絡方式, 在死者昏迷前曾播過電話給您, 雖然是意外事故但還是必須留下您的資料與聯絡方式. 希望您可以配合警方的工作, 謝謝.”

2天後, 天空仍落著飄飄細雨, 隊伍撐著黑色的傘, 全員穿著黑色的衣裳, 棺木已在教堂接受了親友們最後的祝福與悲傷的洗禮, 被抬下車的那一刹那, 李赫宰連站…都站不住了. 撕心裂肺哭天搶地的是東海的母親, 成員們親友們個個泣不成聲不在話下, 李赫宰只懂得懵著掉眼淚, 在始源和晟敏的扶持下才能站得住, 面色憔悴, 誰可以接受? 只是那麼短短的時間內, 他失去了他.

剪刀手, 露齒笑, 吃飯的, 喝水的, 玩鬧的, 旅行的, 看電影的, 各種各樣的合照足以讓赫宰將手機甩到地上. 在東海昏迷之前, 在他尚有能力的時候, 打了的電話, 李赫宰卻沒有接到.

「你說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

“我說了!! 我說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可是他…他離開我了! 他先走了!!” 在鐘雲懷裡, 再也忍不住, 歇斯底裡的哭著, 任由淚水浸濕臉龐, 衣服, 沾濕鐘雲的手, 他狠狠的拍打自己的頭, 扯住了自己的頭髮, 他失控, 他氣自己, 至少要走…如果是兩個人一起走…那就好了, 不是嗎? 東海…李東海他怕孤獨啊! “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